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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雅量 63

的朝廷為之震動，只好想法子應付。當時東晉的宰相是謝安，想來想去，他就派
他的弟弟謝石做討虜大都督，姪兒謝玄做前鋒，他自己的兒子謝琰也在軍中，總

共只有八萬人去應付敵人。

那時候，晉兵的人數連秦兵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他們非常害怕，謝玄就去問

謝安怎麼辦。謝安的神態跟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只回答說：「你別管，我另有安
排。」

謝玄不敢再問，可是真不放心。他又讓別人再去請示，謝安的回答，是請了

許多親戚朋友到山間別墅去玩，謝玄也在被請之列。謝玄以為叔叔會利用這個機

會有所指示，誰知謝安只拉住他下圍棋。平時謝玄的棋藝總是比叔叔高明，但是

這次因為心裡有事，就贏不了叔叔。下完棋，謝玄說：「叔叔，我輸了。」
「你可以贏的。」謝安笑笑，對謝玄說。謝玄似乎由話裡聽出了些什麼。

儘管兵力懸殊，儘管從主帥到小兵，心裡都害怕，還是得向前迎敵。苻堅根

本沒把東晉的軍隊放在眼裡，所以他就派一個大臣去招降，他派的是被俘的東晉

官員朱序。朱序雖然得到苻堅的重用，他的心還是屬於故國的，所以偷偷跟主帥

謝石說，秦的軍隊雖然將近百萬，然而東晉可以趁他們的軍隊沒到齊，先進攻。
要是秦軍頭一仗打敗了，他們的士氣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以後東晉的仗就容易

打了。

謝石心裡一直很恐懼。想用拖延戰術，等秦兵疲勞了再打。但是謝琰卻主張

聽朱序的話，所以謝玄就命令部下攔截秦兵。謝玄只用了五千人就把秦兵打得大
敗，秦兵爭著渡過淮河逃命，又淹死不少。謝石謝玄等乘勝往前追，苻堅在城上

看見晉兵隊形整齊，非常有紀律，不敢再看不起。他老遠望見對面山上的草木，

都以為是晉兵，心裡很害怕。

秦軍和晉軍隔著淝水遙遙相對，晉兵沒法子渡河。謝玄就派人去跟秦國的將
領談判，告訴秦軍說，持久戰對秦國沒有好處，不如讓晉兵渡河，雙方做一次決

戰。秦將都反對，認為秦兵多晉兵少，守住河岸教晉兵過不來就是最好的政策。

可是苻堅主張放晉兵渡河，等晉兵過了一半兒，就用騎兵把晉兵一齊消滅。那知

他一下令叫秦兵後退，秦軍的退卻就止不住了。晉兵乘勝渡河，秦軍主將首先陣

亡，秦軍就一潰不可收拾，自相踐踏，傷亡很重。朱序又在後面大叫「秦軍敗
了」，秦兵逃得更厲害，連風聲鶴唳，都以為是晉兵追來。這一次敗仗使秦兵損

失了十分之七八，再也不敢打東晉的主意。

在東晉方面，原以為必敗的一仗，竟然打贏了。這一次以寡敵眾的戰役，是